方舟 发表于 2014-9-22 15:35:44

关于诗歌语言之我见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尽管好的诗歌有多重的标准,但有没有好的诗歌语言应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没有好的诗歌语言(我这里所说的好,是指诗歌语言的生动、准确和形象),诗人要在其诗中表达自己的某种思想、愿望、情感等效果就出不来,读者的感觉也就不会好,这其中就是诗歌语言在起着根本的作用。可见,好的语言对于完成一首成功的诗作多么重要。
       坦率地讲,当下诗人和其诗歌作品不言其它,单就诗歌语言而言,就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和探讨一番。首先,我们应该肯定,在当下活跃的诗歌市场上,较多的诗人和他们的诗歌作品的语言大多是好的或比较好的,这是客观的事实,看不到这一点,也就看不到中国新诗取得的成就;不承认这一点,也就不够客观和公正。但,一种无以掩饰的不好的现象和事实正在误导着我们,应引起我们广大的诗作者、诗评家包括诗歌载体的共同重视,及时纠偏和正确引导。
       不知从何时始,我们的诗人和其诗歌语言或以追求华美、或以制造晦涩、或流于直白和油滑的现象较为普遍,并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而非暗流,应引起大家共同的关注。诗歌语言需要正本清源,认祖归宗。
       我认为,当下诗歌语言不好的现象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花哨。诗歌是构建美的文学形式。诗之美,应在语言背后所营造出的诗歌意境和体现出的诗歌思想,即诗之内质,谓之核。诗歌的美不应靠堆砌漂亮的词藻和语句,而应靠那些叮当作响、有质感的语言背后给人以诗歌的美感,靠堆积一大堆无厘头的漂亮的语言成诗,就像本来长得不够标致和好看的女孩身上堆得珠光宝气,艳则艳矣,但令人作呕。也许我们长于此类诗歌语言的作者还会自我感觉良好,但读者的感觉就完全不是那回事。甚嚣尘上的是,以追求诗歌语言的外在美的不仅在我们的女诗人中比较多见,一些男性诗人也在紧步其后尘,须眉不让巾帼,这应该不是一种好现象。我这样说,在一些习惯于此类诗歌语言的作者面前可能会遭到穷追猛打,甚至认为我这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凭心而论,如果不是从诗歌语言的角度来探讨,我对那些漂亮的诗句也不是天生反感,至少可以证明作者的语言基本功,但如果不讲来由地在诗中码上一些美言美句以求给人以审美愉悦和阅读快感那就会适得其反,任其泛滥我们的诗歌市场而不直言,那就是对我们的诗歌作者的极不负责和不尊重。我不知这样说是否合适和应该,但我想说真话最终总会得到理解和支持,毕竟清醒的读者和诗人要占大多数,但愿不被误会。
       还是拿穿衣服说话吧。如果说穿衣服是个人的一种私密行为影响和危害还不大地话,那么诗歌则不同。作者的诗歌作品在报刊网络发表是要让人看的,甚至要给很多人的看,看的人会有怎样的感受,那就不是作者本人能够控制和左右得了的,尽管读者的喜好也会不一样,但有一个基本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语言越漂亮越好,就象我们穿衣服也绝不是穿得越漂亮就越好看,穿什么衣服合适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老人穿小孩的衣服不好看,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也不好看,男人穿女人的衣服或女人穿男人的衣服不仅不好看,还会遭白眼。所以,我们的诗歌作品不应只是追求语言外表的华丽,而应追求诗歌语言的个性和特质,即诗歌语言的内在美。
       二是晦涩。形成诗歌语言晦涩的现象我看不外乎以下两种情况:第一、作者故以晦涩的诗歌语言来表达个人的某种主张,渲泄个人的某种情感,因而便出现了诗歌语言的晦涩,这种情况大多产生在政治不够清明的时代,与当下社会政治环境不符,也就不在此列。第二、少数作者以追求个人的一种诗歌语言风格为时尚,以求不同凡响,这就不可取和该另当别议了。现代生活快捷、多元,试想一下,有谁会为一、二首看不懂或似懂非懂的诗而在那儿反复揣摩和仔细咀嚼呢?不会有的,至少不会多。因而那些语言晦涩的诗歌作品也就不会有市场,只能是束之高阁,曲高和寡,躲在象牙塔内,高而不贵。坦率地讲,我们有些诗歌作者甚至诗人往往以追求诗歌语言的晦涩、费解为能事,在那里玩着诗歌语言的文字游戏,孤芳自赏,敝帚自珍,自命不凡,清高孤傲,这既是在害人也是在误已,实在不可取。
       诗贵曲,这是诗歌的基本特征,但曲是含蓄不是晦涩。含蓄是美,晦涩不会有美。如果说含蓄是一种功力,那晦涩则是一种怪癖,此怪癖会致成人们的阅读障碍,有障碍的东西美又从何而来?因而失去市场、失去读者,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三是口语化和油滑。诗歌口语化和失之油滑的现象在当下比较普遍和风行,也就不得不多说两句。谈到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是口语,口语能不能入诗,口语诗到底是不是诗,口语诗该不该存在,等等问题。我注意到,当下诗界对口语诗基本持否定的态度,将其与下半身写作等等放在一块,大加鞭挞,有的报刊还明确打出不收口语诗来稿,以显示其格调高雅与纯正。
       口语顾名思义就是我们日常的习惯用语,口语诗就是把我们的日常习惯用语作为诗歌语言的主体,由此也就成了大家习惯所说的口语诗。口语诗的主要特点是,语言直白,意思简单明了,一读就懂,很好理解,这与诗贵曲的要求相背,因而受到鞭挞也就不是完全没来由。但对口语诗持一概否定的态度我认为也不尽妥,关键不在于是否是口语,也关键不在于口语能否入诗,而关键在于口语怎么入诗,这才是我们的诗歌作者和诗人们应该着力研究和探讨并努力实践的问题。我们有很多的诗人在他们的诗中甚至是非常有名的诗中也会存在口语,但我们的读者为什么就没有把它们看作口语,不认为它是口语诗了呢?原因就在于,那些诗人的诗歌作品中的口语往往能给人以生动、新鲜的感觉,所以我们也就不知是口语,不觉得是口语诗了。
       比如,读者十分喜爱的诗人西娃,她的那首有名的中山公园诗,诗中所有的字、词我相信上过初中的读者就会认识,诗又不长,但就是这么一首语言既不华美、也不晦涩的好诗让我们许多的读者走近了西娃,结识了这么一位有着鲜明诗歌特色和语言特点的著名诗人,从而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广泛好评和一致喜爱。
       还有一位也是我和读者非常喜爱的诗人大卫。他的诗也没有多少漂亮的语言,但为什么总是那么深深地打动我、打动我们的读者呢?主要原因我看有两个:一是他的诗感情真挚,就象是从血管里流出的琼浆玉液,带血和泪,所以才如此深情地打动了我、打动了我们众多的诗歌读者,比如他的那些写给父亲、母亲和写给爱情的诗作就是典范。二是他的诗歌语言的新奇。大卫是位极善制造诗歌语言新奇特点的诗人,读他的诗往往会在你出其不意时蹦出一些美得你喜极而泣的妙句来,而又是那么自然,令你拍手叫好和叫绝。
       再如成长性极好的诗人李继宗,其诗之语言外表看起来也很自然,但就是这些貌似平常的诗句则把诗之美深藏在诗的骨子当中,不禁使你心旌摇动,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骨感美,使你不经意间领略到他的诗歌的内在美。这些优秀诗人和他们的诗歌作品我们从来就没有口语的感觉,也不会把它们当作口语诗来看,但我们却是那样容易地记住他(她),记住了他(她)们的诗歌作品。
       至于诗歌语言的油滑问题,也是必须努力克服的现象。诗歌语言的风趣与油滑是两码事,但这两码事有时又隔得很近,如果分寸把握不好,就有可能从风趣走向油滑。如果说风趣是一种智慧,那么油滑就是嬉皮士,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在诗歌语言当中适当添加一点风趣和机智可以体现作者驾驭语言的能力,不是坏事,但如果从风趣流入油滑就不可取了,如果我们的某一诗歌作者的作品长此以往,读者就会扭头就走,那种感觉不言自明。
       好的诗歌语言到底应该是一种什么样子?我认为,应该是以平常化的语言入诗,并努力从平常语中发掘、提炼,翻新出奇,这就达到了诗之语言的最高境界,这应是我们广大诗歌作者终身不懈努力的方向和孜孜不倦地追求。

作者简介:张友琴(秦时月),男,现居武汉。1962年10月出生于鄂东大别山下的一个偏僻乡村。八十年代初开始诗歌创作,有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作品散见各类报刊,收入各种选本,偶有作品获奖。出版专著(合著)《给您一把金钥匙》。
写作理念:回到起点,没有终点。用文字慰藉心灵,用真情打动读者。我手写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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