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时光里的茧
生在时光里的茧。——题记
八月十三,晴。
回忆里纤尘不染的少年会泅过时光的深湖而来,我的少年,你还好吗?你的声线是否一如既往的干净明朗,像深蓝色的大海,你是我的远方,远方没有方向,我已泥足深陷。
时光过去那么久,你曾问我,你会如何回忆我,带着笑还是很沉默,而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你,多年后,想遥想现在的你时还会沉默带笑;时过境迁,你我猝不及防地成为了彼此无法执着的妄念,悠长而美好的日子早已远去,已经那么远,回忆里,你已不是你,我再不是我,让我如何在往后的日子里沉默带笑的想起你?
久久不曾写信于你,今日执笔书写才发觉你于我,已经遥远得昭然若揭,我近乎忘却了你的模样,你温和的轮廓和你最初最腼腆的笑,时隔今日,重走你过去常走的路,熟悉的感觉却不曾再有过,路灯下归来,往事如电影在脑海重复上映,别样的感觉深重。
岁月自笔尖缓缓流淌,粗糙的纸上是笔划过的沙沙的声响,窗外落花静凋,那年那月你沐着暖阳浅浅笑,搁置在回忆里的笑容就像掷地有声的雨滴,砸下细碎的波澜,然后恢复平静的最初,没留下任何痕迹。
我依旧沉重而卑微的活着,寡薄的言辞,清泠的笑,于他人之间建起冷漠的隔阂,时光稀释在我掌中的纹路里,那么长久的时光里我遇到那么多形形**的人,他们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来不及停留也就没有任何告别的离去,于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你走了那么久,我一直停留在这座人烟阜盛的城市安身立命,但这并不是我所想,我想要背负着沉重的行囊,告别沉默的影子,去到更遥远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不安于现状的一个人,正如我为自己即将奔赴的漫长的旅程做出的深思熟虑的准备,他们给予的评价始终是,还是太天真,不着边际的幻想。
屋外篱上青藤缠绕,缠绵悱恻的安暖,空气中蔓延着淡淡潮湿的气息,黑猫它在窗台上轻柔地踱步,你送我的那只纯种黑猫,没有一丝杂毛,明朗的瞳孔透着独有的炯炯有神,骄傲得像只孔雀,他远暮,我给它取的名字,与你同姓同名,你不让我这样无理取闹,我却依旧固执地唤它他远暮。
黑猫迈着优雅的猫步来到我身前,温顺的蜷在我脚下,纤小的身体那么薄弱,从它身体里传来的体温,不温不热,脉搏,不急不缓。
聊天框里诸多空白回复,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言语,知,你的所有我都该懂得,所以我也没有一个劲的想要一相情愿,我所向往的都是我奢求不得的,一而再地我也都懂得,其实我也没有不高兴,你有你的自由,你爱怎样与我无关,其实于你,我也算不得什么。守不到天荒,顺其自然便好;等不到地老,你走路遥,我过河桥。
书上这样说,时间可以让所有感情变淡,它是一道硬伤,也是一个强大的治愈系的东西,没有治不了的伤,也没有治不好的痛,那些说着念念不忘的人,最后也在念念不忘中遗忘了;那些说着要永远的人,最后也以各种形式散落天涯,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就像那些说着要坚强的人,依旧可以对着电影痛哭流涕,那些说着难过的人,也可以笑得明媚若阳。
明媚若可以长存,为什么我们总在仰望。
阳光轻叩玻璃门,视线远眺,雾霭模糊在眼眶,有些暧昧,有些冰凉,橱窗玻璃上映着的沉默的影子,与我掌心触着掌心的交叠,那宿命般纠缠的纹路是横亘你我无法跨越边际的距离,没有温度的温度这样冰凉,我触摸不到你的内心,也触摸不到影子的手心,记忆里翻阅出一丝一缕的黑白影像,第三十八年夏至,偌大的戏台上,剩我在唱着独角戏,无人相和的戏。
他远暮,他远暮,我这样想念你,你是否亦是如此?亦或是早已将我忘却?岁月糜烂糜烂,耳机里沙哑得声嘶力竭的痛是那么的痛,放肆浅薄的歌词里写着遥远,我们那么远。
有些人尚存在我浅薄的记忆里,腐烂甚久,已面目全非,穿堂风簌簌说着什么,静谧的,悄然的,若夏日的花凋落了,夏天就过去了,秋天绵长如峰山。
我的时光里,我的爱人已走远,已经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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