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夜
我以为在这个季节,乡村的夜应是寂静的。近来大半个月天气都不怎么好,很少有太阳。田里的稻子早已成熟了。往年在这个时间段,稻子基本都已收割放下了,而今年还没有开始。
成群的麻雀每天“泡在”田里,使原本并不沉甸甸的稻穗,越发的轻佻,像是在卖弄她纤细的风骚。她们哪里明白庄稼汉眼里最初的春潮,丰硕饱满,珠润玉圆,才是庄稼汉子们心里的妖娆。父亲同所有的庄稼汉子们一样,面对成群的麻雀和轻佻的稻穗,无可奈何!只能盼望天晴。
幸好,天要晴了。父亲要我回老家把儿子接下来,他们好割稻。回去的时候六点多了,天已经快黑了,父亲还在做饭。往常回去的时候,儿子听到摩托车响,都会兴高采烈地跑出门外,站在屋檐下,手舞足蹈的叫爸爸或姐姐。基本每次回去的时候,女儿都和我一起的。没见儿子出来,我以为他在睡觉,跑进卧室,见床上没有人。退出卧室,父亲告诉我,儿子跟奶奶到菜园去了。
在去菜园的半道上,我迎到了儿子和母亲。儿子扑进我蹲下的怀里,母亲在身后捧着从菜地掐回的小青菜。家里的狗狗在我们身边蹿来蹿去。到家了,父亲饭还没做好。儿子问我:“我姐姐呢?”我说:“周晶到张敏姐姐家去了。”张敏是女儿的同学,她俩非常要好,她也经常到我店里来玩,因此儿子认识的。“你回来接我下去呀!”儿子可怜兮兮地带着无助小声问道;每次回去的时候,儿子都会问这句话。他知道每次的结果都是失望的。
“嗯,接你到店去。”儿子听后高兴的一溜烟跑进了卧室,收拾起了他的小衣服,我走进卧室。我们一起收拾好他的小衣服,把要带的都装进了包里。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儿子自己打开了电视,在看电视。我走出卧室。
站在院子里,天空没有星星,四周一片模糊。只听见田野一派喧闹的声响,有些嘈杂,又仿佛带着某些韵味的节律。声音很大,震荡着耳膜,这乡下田野究竟有多少昆虫,才能发出这浩荡的声响。一直绵延、徘徊在群山中间。我不禁感叹,愕然!很少有闲情逸致听乡村夜晚的声音了,好像小时候也没这么仔细的听过和听过这么大的声响。从树林里还不时传来,一些夜鸟的叫声,像鼓点在伴奏。
“噢!”乡村的夜,如此的天籁声响。我想这些声响的记忆会连同父亲母亲的影子,永远烙在我的心里。
我喜欢乡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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