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文学翻译与创意写作培训班
这次开会,没有时间去爬黄山,但却和翻译家杜博妮(Bonnie S. McDougall)、凌静怡 Andrea Diane Lingenfelter、陶建 Eric Edwin Abrahamsen,作家阿乙、李娟等人去了趟碧山。凌静怡英文名为Andrea Diane Lingenfilter,是美国诗人和翻译家,曾先后负笈耶鲁大学和华盛顿大学,是一位勤勉的翻译家。 翻译过李碧华的《霸王别姬》和《川岛芳子》、棉棉的《糖》和翟永明的诗歌《更衣室 》等。2012年6月10日,翟永明诗歌的最新英译本《更衣室》荣获美国北加州图书奖诗歌翻译类大奖。凌静怡随身带着一个日记本,遇到有趣的事情就记下来。在碧山的酒吧,她问我有一种东西是煤做的,有点像莲藕那样上面有孔是什么。我当时有点蒙,后来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蜂窝煤”,我对她一讲,她马上就掏出日记本记了下来。中英文学翻译与创意写作培训班(四):美国诗人翻译家凌静怡 <wbr>Andrea <wbr>Diane <wbr>Lingenfilter 与凌静怡在碧山书局
新加波陈宇昕对她的报道如下
因翻译中文文学 而成“中国诗人”
曾翻译李碧华、棉棉、翟永明等中文作家作品的凌静怡应邀来新,担任第二届新加坡国际翻译研讨会主讲人,她接受本报记者访问,畅谈翻译中文文学的历程和心得。
文学翻译要做到若即若离,不能硬生生原样照搬,也不能够把原作变成自己的创作。
美国诗人兼翻译家凌静怡(AndreaLingenfilter)自高中三年级接触中国古典诗词之后就对中文文学产生特别的情愫。多年来她习读钻研并翻译中文文学,久而久之,受到了中文文学特有思维的影响,她笑说:“我的同胞都读不懂我的诗了。”以至于2007年她参与台湾太平洋诗歌节时,翻译了几首她的诗作的台湾诗人陈黎一见面就对她说:“你根本不是美国诗人嘛,而是中国诗人。”——这样的内在深化。
凌静怡本周受邀参与第二届新加坡国际翻译研讨会担任主讲人,她曾翻译李碧华《霸王别姬》《川岛芳子》、棉棉《糖》、翟永明诗选《更衣室》等作品。
正巧她翻译的都是女作家作品,她受访时笑说,这都是巧合。好比上海作家棉棉,凌静怡是在一次偶然机遇下与家人同游希腊时在一份希腊杂志上读到关于棉棉的专访,没想到旅行结束回到美国加州不到两个星期,棉棉的经纪人竟来电问她有没有兴趣翻译。曾在上世纪80年代到中国大陆生活过的凌静怡,对棉棉作品透露的那些新时代中国人的所见所想非常感兴趣,在读那篇报道时就有翻译棉棉小说的想法,结果对方这么快就找上她,天下就有这样巧的事,仿佛冥冥中有所安排。
译诗难,译小说也不简单
从事翻译多年,凌静怡坦言,诗是较难翻译的文类。
作为诗人,她能理解每个意象,每个断句,与每行行文的安排,对创作者而言都是极其重要且意味深长的。一字一句都是诗人给读者提供的感知线索,因此翻译起来就不能马虎,必须确保意象准确,同时保持断句节奏。
凌静怡小时候接触过许多由诗人雷克斯雷斯(KennethRexroth)翻译的中国古诗词。其实雷克斯雷斯并不谙中文,他与台湾诗人钟铃合作翻译。凌静怡说,雷克斯雷斯以西方现代诗派的方式为杜甫断句,非常注重意象,却不够忠于原文。此派翻译手法之滥觞就得从诗人庞德(EzraPound)说起。
娇瘦的凌静怡爱笑,说着一口纯正华语,谈起翻译谈起诗便神采飞扬。她说,庞德的唐诗翻译非常有意思,影响力也非常大,影响了西方一整代诗人,形成意象派,但庞德却忽略了中国古典诗词的韵律押韵,一昧注重意象,致使许多人误以为汉字是一种表意的文字,而事实上汉字既表意又表音。
凌静怡认为翻译得忠于原文,她感慨说,中国古典诗词太难翻译了,文辞凝练、意象深远、讲求格律,且不时用典,简直是“intricate(错综复杂)”,要如何转译面向英文读者非常困难。她至今还不敢尝试古典诗词翻译,但现代诗的翻译则比较得心应手,因为中港台诗人创作手法与现代西方诗人的方式更相近。
另一方面,小说翻译虽然更直接,但却不意味着小说翻译就更简单。
凌静怡目前正翻译香港小说家韩丽珠短篇小说集《风筝家族》,这部都市寓言,叙事方式、人物情节近乎魔幻,人物命名也带有符号性指涉。凌静怡举例说,其中一则短篇故事的主人翁叫林木,小说家有所隐喻,若音译为“Mu-Lin”则失却原著提供的暗语,于是她将名字翻译为“ForestWoods”,另一位人物林发则译为“RichWoods”,刚好这些都是英语中存在的名字,并译出了词意。但她现在仍在烦恼另一则短篇中主人翁“白”该怎么翻。
“原作里的‘白’到底意味着白色呢?还是空白?又或者是洁净?若采用White,在西方语境里,却又意味白种人;或以法文blanc(白)为名,但这却又是女性的名字。这时就得考虑小说中是名字比较重要,还是性别比较重要,能不能改?”——翻译就得如此繁复推磨。
中文文学在英语世界仍受欢迎
凌静怡认为,每个翻译家都是创作者兼研究者,必须对文学敏感而具批判意识,下笔前须从字里行间了解原作的立意,就像是一种内化过程。只不过到最后,翻译结果难免还是会有某种程度的“错”。
现下,中文文学在英语世界仍颇受欢迎,凌静怡翻译的《霸王别姬》和《糖》都十分畅销,至于更小众的诗集,凌静怡说,比如在书商的展销会中,出版社总能在会展期间卖掉所带来的诗集,算是不俗的成绩。且美国学界对中文文学翻译仍有很大需求。
凌静怡在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修读中文系博士学位时由台湾诗人杨牧指导,她的博士论文其中一章写的就是翟永明,因为缺少译作,她自己翻译了大量翟永明的诗,因此在获得学位后,她因缘际会终于出版了翟永明翻译诗选《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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