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浮生,化入尘缘
时光,是深而远静的。沉默的小镇,一弯新月若隐似现,抬头望去,竟莫名的开始思念起,曾于故里的草木年华。思念那时也正当此,风儿微凉,天高云淡。自己,还只是一个无念无想的孩童,花前嬉戏,檐下听雨。
如今忆起,那段时日虽清凭无依,却是,百般如何也回不去了。
每个静谧如水的夜,听着窗外虫鸣,总能生岀些许烦忧。无非叹往日种种,今日纷纷,往后何去。如此反复的斟酌再三,却也得不岀答案来。
慌乱掩上纱帘,将一帘心事隔绝门外,便能安然入梦了……
喜欢在闲时,沏一盏茶,在静若寒禅的时光里,沉浸书香。尘世纷扰繁冗,在那一时淡淡忘却,心灵只在微词言撰中,静若莲花。
喜欢氤氲在晨曦中的一缕新阳,柔软,不失朝气与坚强。
从晨风中开始,似乎早已习惯了静坐一处,观看人来人往,看人们风尘仆仆的来,或仓促或恬淡的走。习惯奉杯清茶于案几前,猜想着,哪个有缘之人会停下,愿意静坐片刻,和着茶香,倾吐某段遥远而未知的故事。
茶香飘尽,故事随着时光荏苒而流逝,故事里的说书人默然笑了,将深意化作禅心。放下的,便都成俨然过去,无法拾取。
喜欢这样淡如初雪的相遇,喜欢用陈壶烹制一杯新茶,用茶烟轻袅的时光,沉静心灵。喜欢在花间清露未干时,摘取一朵野兰,折几枝桂香,煮茶听曲。
我喜欢着,这种淡岀尘世的静好日子,然,若是喜爱的,从来都只远远观望,无法完满得到。
生活亦是如此。
我梦想着,某日功德圆满,便寻一处僻静院落,把红尘关在门外,把俗世流放于碧水苍苔。
只弄花侍草,品茶添香。
闲暇之余捧了书卷,听得梵音流转于时光里,花儿伴着叶儿香。
醉了,便倒下睡去。
醒了,正好看见花开。
我愿,不问红尘往事如何。门外的,也皆是匆匆过客。也不愿知道,是哪个情深意长,哪个缘深浅薄。
尘埃像开在梦里的花,是梦是醒,都会散作一场云烟。身如微尘,是否都有一段绚烂花事等待,已不再重要。
我只知,那场荼蘼花事,来与不来,时光依然静默流走,年华终有尽了时。
唯一不变的只一件。
当你我都老去了,那些曾经开在故里的花儿,依然自赏自开。
那时我把浮生,化入尘缘。回到佛前,只静静的做一株莲。
梵音作魂,从此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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