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鬼雨
中学时看王尔德的书,里边有句话一直记着。他说,一个人想恢复青春,只要重演过去干的蠢事就够了。倒并不是觉得他说得好,不知道怎么就记到现在了。如今,我每天都在干蠢事,一边青春着,一边觉得继续这么青春下去实在不妙。——唐七公子
“安静些,三月的鬼雨,我要翻箱倒箧,再裂一条无汗则拭泪的巾帕。”我想简桢的这句话正好能够体现此刻我躁动的心境。
二月的后半段光景大抵是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度过的,正好与前半个月的好天气分得鲜明,活生生老天爷就像一个具有两面性格的人类: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三月是撑着二月的伞悄然而至的,我突然又想到《四月裂帛》中的一句话“三月的驼云倾倒了二月的水谷”。我平常不大喜欢下雨天的,但却又对雨情有独钟,继而经过两个不同的我一番激烈地争执之后,真实的我便耷拉着脑袋妥协了,老天爷爱下雨下它的去,与我何干。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煽情,一种矫情。我承认。
张爱玲说:“时间过的很慢,像落单的一只棉鞋里的阳光。”我不赞同,时间明明过的很快,它循规蹈矩的在岁月的齿轮上一溜烟儿地划过,触不及防,也许这只是悲观主义者的想法。
我常常会想,从前的我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得到的答案却不是一样的。初心是什么样,而结果却差的远,错一步便是天涯。世事无常,不尽人意。当一切到达终点,你还会记得,最初的你是为了什么而做这件事的吗?
现如今,什么样的处境都能稍微坦然了,不会太过由着自己的性子。我不相信人性格里的本质会变,但我相信态度还是会缓和的,就像这二十年来的历练。
我明白,生活赐予的意义还没到揭晓答案的时候,所以不再追问每走的一步是对是错。因为站在生命的终结处都是对的,都是当下最恰当的出现。是痛,是苦,是笑,是痴,是非所有,都是生命色彩。
最后引用简桢《落葵》中的一段话:或许行年渐晚,深知在劳碌的世间,能完整实践理想中的美,愈来愈不可得,触目所见多是无法拼凑完全的碎片。再要苦苦怨忿世间不提供,徒然跟自己倒戈而已。想开了,反而有一份随性兴的心情,走到哪里,赏到哪里。不问从何而来,不贪求更多,也不思索第一次相逢是否最后一次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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