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
前月,那屋脊上的枝桠上的朵朵白花俨然已经跌落。碎了,散了,化作了烟雨雾霏,洋洋洒洒,轻轻地有些哀怨。春天来了吗?
“屋外下雨了,快走吧,刚下的,还有些小,现在却大了。”昨夜风来的轻俏,未经允许就把那小雨偷换到了人间。
“下雨了?”
“不会吧!”
是的,没什么惊讶。只是像那临冬时的一夜一场莫名的小雪轻落轻放,你不曾知觉,来的突然也来的优雅。微风青燕一般,不会声响,来了,那是他的应该,是他的使命又何怪他的悄无声息不知礼数呢?
夜色放晴了。
下楼去,天空虽不明净也不失清澈,清凌凌的,像泛薄雾的湖水。凉凉的,丝丝的雨线,断了,断了,凝成了点点的雨星洒下。屋檐下,雨滴还那样执着,啪啪的点落一地,点落了一夜,碎了,流走,下一滴还在继续。小坑,低凹盛住了那破碎的雨水,安抚轻慰,清清的,一湾一湾,“没事的,天晴了,你们都会回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首歌《玻璃杯》。唱的那样清婉,那样易碎,像那雨滴像那碧蓝的天空。
腊梅。
腊梅还在?
她不愿离去,这还是她的季节。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冬天去了,春天正在赶来,腊梅的花朵也无奈的正在流香。丝丝的雨露,半蕊琼香,浆沉香重,落了,又是破碎。她哭了吗?是因为百花将她排挤?我想不是。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但我为何那样伤感?我也恋着春天,奈何她不能终生与我为伴。
算了吧,其实我早就厌弃了卧听花间语的烂漫生活了,只是见腊风雨下的寄思之物颓然萧然报春碾作尘时的不舍与不忍。
唉,春天也是她的季节,不是吗?
她是百花之首,开在百花之前而非百花之末。春天刚有体温时,她便觉察了她的温存。她要凌风开,春风也好,冬风也罢,春天来了,你不知,我不知,全因为在她的心里,在她细微的感知里,悄然的开,匆匆的败,那是她的世界,她的春天,不曾有过喧闹的袭扰。
我听到了。
“妈妈说还给我买棉袄哩,这还买个啥?”冬宇说。
我还是很喜欢冬雨这个名字,为何偏改作了冬宇?
冬雨不是暖冬,只是春天的急促,她急着跑来给人们欣喜,却遭人厌倦,她失落经常昏昏的睡去。
路面湿而不滑,粘粘的。
春雨贵如油的传言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经了多少人的口,再说再提都那样有趣味。只因为我也是农民的孩子。那是对我们的祝福,是对乡土无限的爱恋与期望。
枝蔓高芽,小桥,轻水。
校外,烟雨空濛,桥也湿润,河水正在还青,两岸的枝枝桠桠也在抽着青枝喃喃地,脓出了新芽,仿佛昨夜一蓑烟雨唤醒了娇娃,纷纷爬上了枝头举颈仰首,一脸的稚气,一脸的纯真,眯上了眼,一脸的春雨。
一三年二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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