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狗尾巴花

清风低吟

     妮子像其它小朋友一样，也曾经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妈妈，有一天，妈妈上街给妮子买早点，就再也没回来，爹喝了一瓶老酒，抱着妮子哭得泪人似的，从此，爹下井挖煤，妮子锁在家里，扒着窗台看外面的世界……
      妮子羡慕有妈的小朋友……妮子想有妈的小朋友多幸福，自己啥时再有个妈。这天爹说要给妮子娶个妈，妮子高兴地拍手笑了：我又有妈了。
      刚进门的后妈对妮子还好，后来，后妈生了个小弟弟，后妈变了，弟弟一哭一闹便全是妮子的错，后妈先是骂——不解气，再是打，越打越下死手，妮子身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后妈吼：小野种——不许出声，再哭打死你！
      妮子不敢哭，也不敢告诉爹，后妈说：你要是跟你爹告状，别说我不给你饭吃，出门让汽车撞死你，小嘎奔的！
      妮子已经忘记妈妈的模样，她惟一看见的是妈妈放窗台上的一个小花盆，原先花盆栽着开着红花的太阳花，妈说太阳花也叫‘死不了’可是‘死不了’还是干死了。
      今年春天一场小雨后，妮子看见花盆里长出一棵小草，一天一个样，最后长出一穗毛茸茸的像小狗的尾巴，爹说：那是狗尾巴花。
      六一儿童节这天，后妈着急忙慌地领着小弟弟逛公园去了，煤气灶上燃着开水壶……
      妮子扒着窗台，看见那花盆里的狗尾巴草没有了，后妈种上了带刺儿玫瑰，妮子哭了，妮子看累了，依偎着墙角睡了……
      梦里妮子看见妈妈手里拿着一只狗尾草编的小兔子，朝妮子招手，妮子跑着嘴里喊着：妈妈！一头扎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妮子举着手里小兔子大声地说：妈——爹说这是狗尾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