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的幽默与心灵沟通

方舟

《中国作家》杂志社举办的阅稿座谈会正式开幕了。中国作家党组副书记、著名作家邓友梅，《人民文学》副主编崔道怡，《文艺报》主编、著名评论家郑伯农，《小说选刊》主编柳萌以及《星星》诗刊的编辑、著名作家、评论家十余人在主席台上就座。生平第一次面对这些曾读过其作品而未曾谋面的所崇拜的作家、编辑家、评论家，忐忑不安的心境总是不能平静。

热衷于文学而并没有取得多少成就的我陡然萌生了一种迷茫。我知道，通往文学殿堂的路是一座险峻的独木桥，成天上万的人们都在往上涌，可能通过这座桥的人毕竟是少数。我自感惭愧，我怎么就糊里糊涂的也在往上涌呢？我自然更知道，我将从这独木桥上跌下来，跌的粉身粹骨。

于是，带着一脸的沮丧、满腹心思，不敢正视面前我所敬佩的伟人们。这时候，《中国作家》总编室主任李文忠发言说：“请作协党组副书记邓友梅同志讲话”。随着一片热烈而激情的掌声过后，邓老面带微笑的说：“同志们，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邓友梅，我还很年轻，今年才六十五岁”，听了邓老幽默的话语，我紧绷的心弦一下就轻松了。

邓老仍然面带微笑，略带神秘的说：“当作家除了才气、力气、还有的就是运气，要想运气好你就不能得罪崔道怡和章仲鳄，我能有今天多亏这两位好老师。”说完又指着坐在左边的《文艺报》主编郑伯农说：“这位也是万万不能轻慢的，他是中国文坛上的一大权威，说你的文章好就好，说你的文章坏就坏，要把你批臭就批臭”。接着又指着《小说选刊》主编柳萌：“你的文章发表了，还得由他选，所以他也是一位得罪不起的人”。

邓老的一席话说得心里热乎乎的，原本自卑的感觉刹那间就不复存在了。这时，轮到了《人民文学》副主编崔道怡讲话，崔老也是满面微笑：“大家不要听邓友梅的，其实作家主要靠的是才气和力气。比如邓友梅，从四十年代就开始写小说，当了三十年的右派，他除了才气、力气外，就是抠，由仲鳄编辑的当代文坛上最活跃的书籍里面有他的作品，我编辑的世纪文学著作里有他的作品，伯农编辑的中国当代争鸣文学论著里面也有他的作品。他想得稿费，小气得很……”

著名评论家、中国文坛上最具权威的《文艺报》主编郑伯农的发言更令人捧腹大笑，郑老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在座的各位在文学创作这条道路上要使劲努力才行，千万别叫友梅看不上，我们的梅小姐如果看不上你，你就别想出国……”郑老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就被台下的笑声淹没。我弯腰捧腹大笑着，胸中的不快、悲哀早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想，面对生活，名家尚且如此，我辈虽无成家成名的才气，权作是一种爱好，自我欣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