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非诗”的三个问题

方舟

文/秦时月


讨论“诗与非诗”，有以下三个问题需要正视。
一、诗与非诗，谁来界定?
作为一名诗歌爱好者，我欣喜看到中国新诗发展取得的巨大成就，和当下诗歌市场活跃的现状。随着网络这一迅捷的诗歌载体和交流平台的出现，和现代生活的快捷、多元，以及人们生活和工作压力的不断增大，我们中的一些人需要运用诗歌这一文学形式，来宣泄和排解内心的情感，寄物言志，以及对社会某些行为和现象给予赞扬与鞭挞，于是乎，读诗、写诗的人也就多了起来，这是好事。姑且不论，这些分行文字是否是诗，是否能够得到诗人和读者的广泛认同，但至少可为中国新诗的发展，起到摇旗呐喊和推波助澜的作用。
讨论“诗与非诗”，既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也是一个难以说清楚的话题，涉及的群体较大，应该认真和慎重。诗与非诗，不是由哪一、二个人说了算，这不仅作者不答应，我们的读者也不会认可，即便是中国作协这样的权威机构，和《诗刊》这样的老牌和大牌刊物说了也不算，这也就是大家一直争论不休而不得其果的原因所在。
    众所周知，除了沙漠的地方都会有左中右，诗歌同样也有上中下之分。没有中下怎能显其上?没有高中哪能分其低?何况我们的诗歌作者当中的很多人原本就是普普通通的诗歌爱好者和书写者，他们中的多数人是从来也没有奢望要通过写诗出人头地、成名成家。在市场经济年代，他们能有这么一份爱好和执着已是难能可贵，如果我们再对其大加鞭挞，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不顺眼，硬要将他们的分行文字分出个甲乙丙丁来，不纯属是无事找事?在干什么都比写诗赚钱过得好的今天(我是指物质上的)，又有谁会把写诗和当诗人作为自己唯一的爱好和追求呢?难怪报端上曾登载过这样一则消息，说:有个省作协在讨论新会员入会时，把凡是写过申请的同志全部通过加入。此举虽有些过，但从中我们也应悟出一些道理来。在当下那么多写着分行文字的人当中，他们中的很多人就是为了通过写诗来排解、宣泄一下个人的内心情感而已，至于是不是诗歌、水平高与低、读者认不认可，我想他们是从来没有在乎。我这样说，并非对此现象持怂恿和支持的态度，只是认为没有必要对其进行人身和诗身攻击罢了，何况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们愿意把诗写得纯粹和精粹的人的坚持、坚守和坚挺，相反更能显示出他们的诗歌层次和水平，两者相安无事是最和谐的景观，这就像任何一种产业和领域，有人从事高精尖技术，也得有人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各司其业、相得益彰，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往大处说，是促进了社会和谐；从小处讲，也有利于身心健康。如此人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为何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姓甚名谁呢?在当下写诗人当中，又有多少人能够指望通过写诗来改善个人的生存环境和生活状态?又有多少人能够指望诗史留名?即便把那些不是诗的诗，和不是诗人的人清除出我们的诗歌队伍和市场，我们的诗歌队伍和市场就会因此而纯洁和高贵了许多吗?就能保证我们留下来的诗歌作品字字珠玑、首首经典吗?回答应该是否定的。
而真正的诗人是不屑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讨论诗与非诗的问题，而只会在那里面壁苦修禅，管尔东西南北风，一心一意做着诗之实功，这才是我们需要的诗人心态和诗歌状态。本来读诗和写诗就是一件十分令人快慰的事情，如不这样就会使我们的诗歌市场充满硝烟和火药味，何苦呢?!所以，我们对搞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还是应该宽大为怀、学会容忍的比较好。
    二、诗歌只有基本的标准，而没有统一的标准
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诗歌都不会、也不可能有一个永恒的标准，而是会随着诗歌事业的发展而不断变化。我这里说诗歌没有永恒的标准，并不等于说诗歌没有标准。政治的标准在此不谈，艺术的标准也摆在那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总体说，诗歌是要通过阅读给人以审美愉悦、产生美的联想，这就是诗，还有可能是好诗。具体讲，是否是诗、是好诗，应尽量达到以下要求:
一是要有好的诗歌语言。我这里所说的“好”，并不是指诗歌语言的漂亮和华美，而是指诗歌语言的鲜活、生动和创造力。文字漂亮的诗歌不一定就是好诗歌，只有那些鲜活、生动，有着创新语言的诗歌才有可能是好诗歌。我这里说的美还包括诗歌语言的朴素美，这就是那些外表看起来很平常但十分耐嚼的诗歌语言，在这方面我们有很多的大家包括名家为我们做出了成功的典范，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借鉴。
二是要有好的诗歌意象。毕竟诗歌是以创造美、表达美、传递美为首要特征的文学样式。读者的情感是随着你的诗歌意象进行流动的，或美或丑，或浓或淡，或深或浅，取决于你的诗歌意象的新奇和明丽与否，可见意象在诗歌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种不能给人以审美愉悦的意象的诗歌起码不能说是好诗。至于在符合上述要求的基础上，写什么、怎么写，写到什么程度，就是诗人自己的事情了。一个诗人一生中能写出几首经典的诗歌也就相当不错了，不能要求我们的诗人的诗歌首首皆精品，这既做不到，也不可能。更不能因为我们的诗人在其诗歌作品中出现了疵品而以偏概全、全盘否定，这既不公道，也不人道。
    三、今日非诗，有可能明日是诗、是好诗
凡事都要讲点辩证法，也要有点发展观和前瞻性。有些事情并不是现时能够说得清、说得准、说得好的，诗歌亦然。今日看起来不是诗的东西，有可能经过一段时间后就是诗了，甚至是好诗。诗歌史上有很多的诗人的作品在当时并不怎么引人注意，或不被公众认可，但时过境迁后被奉为经典的也不乏其人其诗，这不仅在我们的一般的诗人当中出现过，甚至在大诗人中也不少见，这就像未来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现时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再过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数千年后，我们的诗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现在我们谁也说不明白，也没必要说明白。既然如此，我们又有何必要弄个清楚明白呢?
坚持"二为"方向，贯彻"双百"方针，就是要求我们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和宽以待人的气量，诗歌的百花园既要有鲜花，也要有小草，即便挤进一些野花野草也无伤大雅。这样，诗歌的百花园才能群芳竞艳、异彩纷呈，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诗歌繁荣!

2012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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