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理还乱

方舟

清晨起来，发现昏沉的天穹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雨丝无声无息地落在积满落叶的校道上。寂静安谧的校园，行人寥寥无几，可爱的同学们呵，或许还沉醉在温暖的被窝里吧！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突如其来的秋雨，使得气温骤降。昨天，12小时之前还阳光明媚，身着短袖，过去一个黑夜便感觉身处寒带了。或长或短的雨丝像极了缠绕心头的愁思，飘落脸颊，打在心头，凌乱了情绪……

天冷了，你知道么？G校区地处市区中心，应该没那么冷吧！N校区地处偏僻郊区，周围都是山都是树木，气温降得厉害。呵，不过我喜欢，我喜欢每一个不下雨的冬天，寒风吹在脸上，给人清醒。

如今的我坐在图书室里，做着即将而至的专业等级试题，不是很专心。每次没课都乖乖地背着一书包的专业书，跑来图书馆，每次来到神圣的图书馆都会忘了自己只是来做作业的这个目的，然后找个角落，把书包一扔，跑进书架里去了，找课外书，看课外书，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闭馆时间，依依不舍地把书放回书架，回到座位，拎起大大的书包回宿舍……专业作业又落下了……

今晚图书馆又有电影看呢，以前从来都没去看，也从没泛起过半点兴趣。包括我一直想看的《后会无期》——“我跟你没话说，我们的世界观不一样。”“你连世界都没观过，哪来的世界观！”，我错过了这场免费的电影，因为现在网络上要收钱才能看。听说，今晚播放的是《心花路放》——一场关于二人一狗，一对“暴走兄弟”，一段搞笑的疯狂的猎艳之旅。一场有人说是一锅重口的麻辣烫，其实它是一碗温暖的心灵鸡汤。辛辣可口的外衣，苦口良药的功效的电影……其实我不是那么地喜欢看重口味的电影，但想想在这里读两年半的书，连在图书馆报告厅看电影的情景都没经历过，确实是种遗憾，所以决定今晚去瞧瞧，让我不带遗憾地毕业。

图书馆外面，雨一直在下……我的情绪，开始有些低沉，是不是因为进入深秋了？前些天，一直在酝酿着情绪，想写点什么东西，练练文笔，可是一直都酝酿不出个所以来，因为宿舍的小师妹太逗了，有她在的时候，我总会不知不觉地开启脑残模式，一起装逼，一起疯……不正常的傻冒情绪一直困扰着我要写作的严肃心态，所以没法冷静。如今只要一踏进图书馆，我就会被里面的气氛所感染，自动开启正常模式。

冷静的外表包裹着一颗沉重的心，凌乱的思绪。你一定察觉不到，凌乱我思绪的人，是你。你也不会知道，我把你写进了我的故事里。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吧，因为你说你不喜欢看书，特别是这种文学类的书，以至于我想在你毕业的时候给你送一本书，你都直接拒绝了，所以我猜你也不会喜欢看我写的文字。可是你不知道，我喜欢文学，我喜欢写作，如果想了解我，只要从我的文字便可以了解七八分了，可是你没有……我把我喜欢的东西和你分享，想让你感受到我的欢愉，可是你嗤之以鼻。或许是我自作多情，错误地感觉你对我有好感。

那么，为什么当我跑去湖南过年的时候，你要经常联系我，叮嘱我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还要试探性地问，是不是跑到男朋友家去过年？为什么当你被别人劝酒时，不胜酒力的你要趁着躲进房间里休息的时候跟我联系告诉我你喝了很多酒？为什么被同一个学校录取了，整整一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一年之后还要再联络？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总是宅在宿舍打游戏，你也学会了抽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很好吗？为什么我发一个自己觉得很帅气的大师兄的照片给你的时候，你要取笑我他很丑？算是吃醋吗？为了得到认可，我发给另外一个老同学，连他都说你们的相似度达70%，然而你坚决否认像你，还说自己长得比他帅多了。

可是，你忘了我说的前提，我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你？我说，这个大师兄很帅气，还是练跆拳道的。我没跟你说的是，他笑得时候特别像你，像我记忆中的你，那个以前的你——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线，笑得很爽朗的你。就算我说我喜欢甚至是崇拜照片上那个身穿白色道服的酷酷的大师兄，也是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以前的影子。

10月28号，跑到广州校区参加你的毕业照。当初你说，你希望在拍毕业照那天拿到我亲手送的鲜花。我说，鲜花就让别人送吧，这么容易枯萎的东西，我不想送。我问你喜不喜欢看书，我给你送书。你说千万别送书，不喜欢看。我苦恼了，我以前给同学朋友送书，她们都会很开心的。所以我只知道给人送书，好像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礼物是可以送人的了。然后你给我发来一个截图，让我送160cm的泰迪熊。我在心里表示我送不起这么高大上的毕业礼物，那么大的熊我得少吃多少顿饭才能省下钱来买啊。曾经我说，你拍毕业照那天我没空啊，99%是不能出席你的毕业照的，别期望太高啊。可是最后那1%的可能性却发生了。前一天晚上，老师调课了，说第二天的四节课全部不用上。我和舍友都欢呼。这样子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过G校区参加同学的毕业照了。

你们系和计算机系拍毕业照那天，我和舍友1点就到了。舍友给她朋友打了电话，我想到前一天晚上你说，你们班3点多才拍毕业照，到时候再联系。所以不敢打扰你。然后就和舍友在外面吃了肠粉作为午餐。1点半跑进学校，舍友的朋友找到了我们，问我们要不要到他宿舍坐一坐。我们说不用了，然后出去买花。我想给你打电话，确认一下你的时间和地点。可是那一刻，我把手机的通讯录看了一遍又一遍，慌了，你的电话号码怎么不见了？我明明一直都有保存的，或许是手机系统更新，丢失了部分资料吧，我只能这样子解释。

其实前天晚上我就有这么个预感，如果第二天突然找不到你的电话号码怎么办，人那么多，信号不好，要找一个人是很难的。所以我提前问了你的时间和地点，方便我直接找你，然而你只是说第二天拍毕业照的时候再电话联系。然后，第二天状况就出来了。没电话号码，怎么联系？舍友让我用QQ联系你。我想也只能这样子了。趁着还有点信号，我给你发了一条QQ信息，让你给我发电话号码。那个时候我明明看到你电脑在线的，可是你一直都没回复我。后来我给另外一个学校的老同学发了手机短信，咱们三个都是老同学，他一定有你的电话号码，可是他也没有回复我。一直都没有回复，或许他换手机号码了吧。然后我想向机电系的一个师妹要她班上一个男生的电话号码，他虽然现在是我们师弟，但以前也是我们同学，我觉得你们俩同在一个学校，他肯定会出席你的毕业典礼的，找到他就找到你。不过后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呢。失联就失联呗。或许这就是缘分。

然后我就在等待着你的回复中，参加了舍友的朋友的毕业照。这个计算机系的同学我也认识，只不过没有他跟我舍友的情分那么深。这个同学也很忙，忙着拍集体照，让我们在运动场先找个空地方坐着。但是他一有些空暇，就跑过来跟我们聊，拍拍照，吹吹水，说说客套话，这是他的待友之道。毕竟我和舍友是从另外一个城市专程过来的，路途奔波着呢。然而我也有些愧疚，他知道我是陪舍友来参加他的毕业照，却不知道，我其实不是来参加他的，我主要的目的是参加我同学的毕业典礼，顺便陪舍友看看他而已。由于我找不到你们班，所以我只能乖乖地呆在舍友身边，充其量地装着专程和舍友远道而来参加这位同学的毕业典礼的模样。

我在运动场等了很久，手机始终不见有动静。从1点半到4点，依旧没有收到信息。虽然我有计划在这个学校留宿，因为来之前我就联系到了另外一个同学，晚上跟她一起孖铺。可是那一刻，整个下午失望的等待，让我想着太阳一下山就坐车回学校去吧。很想很想走。但是我书包里还有一份为你准备的礼物，不是书本，也不是泰迪熊，是一份整蛊人的搞怪礼物。礼物都没送出去，难不成我要背着回学校吗？再由于一开始就和舍友商量好要在这个校区留宿的了，所以我不能走。四点的时候，我和舍友满校园找你们系找你们班，我想，至少得看一眼你穿职业装的模样吧。5个拍照点，我们一个个去看，一直没有问他们是哪个班的。最后在办公楼下问了那个班，结果摸打正着，有个亲友团女孩回答了我，正好是你们班。可是在那一群正嬉戏打闹着拍照的人中，没看到你。问了一个穿职业装欲匆匆离开的男同学，他说你不在。然后不再说多一句话他就走了。舍友问我还要不要找，我说算了，咱们回去吧，说不定计算机系那个朋友在等我们呢。

后来太阳下山了。我看到你在QQ上回复我了，然后我给你打了电话，晚上再把礼物给你。因为计算机系的那个同学邀请我们出去吃晚饭，说我们千里迢迢地赶来，一定要好好招待，然后带我们出去吃潮汕菜，同行的共有8个人。整个下午，包括吃饭时候，我都一副很欢乐的样子，一路跟舍友耍嘴皮。其实我内心却充满了失望。我来这里是为了吃饭的吗？用我来回的车费加上买礼物的钱，够我吃上好几顿大餐，我跑来这干嘛。我有病啊。吃饭的时候，这个同学每上一道菜都先给我和舍友夹菜，又添饭又舀汤，好一个东道主的模样，其他的同学说，只有我和舍友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羡慕嫉妒恨。其实我知道，这么不一般的待遇只有我舍友才配拥有，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我、舍友还有他，咱仨心知肚明。这次毕业典礼，他最希望的就是我舍友能来。而我充其量是化解尴尬气氛的道具。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对不起他，因为我来了，他才能看到我舍友。所以给我夹夹菜也算是一种犒劳吧。我觉得这一天的时间都浪费了，为什么我不留在学校好好复习？

这个晚饭，吃得一点都不饱。我和舍友一直在嘀咕着，今天干嘛来了，又饿又累，但是我们还是心照不宣地对东道主说，饱啦，不用再点菜了。因为不想浪费他的钱，这个菜馆的菜太贵了，毕竟大家都是学生，生活费都是有限的。

晚上回来，到了你们学校其实才六点半。我笑了，我们这群人，真特么神速，跑那么远的地方吃个饭才一个钟。我给你打了电话，让你下来拿礼物。你说正在外面吃饭，晚一点回学校再给电话我。我那个时候一肚子的气，想爆粗口，我都没吃，你吃什么吃。不过，我没有这么做，只是连声说好，然后挂线。回事先联系好的那个同学的宿舍休息，又是等待。六点多等到八点多。那个时候，我很想洗洗睡了，因为要是到了九点，我就不想下楼了，管你什么礼物。八点半的时候，终于联系我了。

带上礼物，下楼。

坐在校道旁的石凳上聊了些。突然觉得很尴尬，没什么话说。满脑子想着，你就带上礼物走吧，我想回去。后来，进了饭堂喝饮料，说实在的，这个钟点还能有什么喝的，我也不想喝什么。而且我不喝啤酒也不喝碳酸饮料。

后来，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你拿了一杯汽水，用吸管喝。我想拿矿泉水，你说除了矿泉水，什么都可以拿。所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拿了一瓶椰汁。但是我没有用吸管，而是直接拉开瓶盖就往肚子里倒，然后你很无语地去给我拿了吸管，说女孩子喝东西要用吸管，不要那么粗鲁。我只能很尴尬地笑了笑，表示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喝的，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粗鲁。拿过你给我的吸管，放进瓶子里面去，结果吸不上椰汁，我扔掉了吸管，真碍事。所以就这样子，一个男生用吸管喝汽水，一个女生直接拉开瓶盖喝椰汁,边喝边若无其事地瞎扯。我满脑子想着回去。终于，艰难地熬过了半个钟，散了吧，回去休息。

后来我跟舍友说起喝饮料这事，大家都笑我豪爽。我一想起来就只觉得尴尬，再也不要来这个学校了。倒霉+失礼+尴尬+疲劳，我还有要来的必要吗？

然而，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因为10月13号，我确切地告诉你，我没空出席你的毕业典礼，但礼物会寄到；10月24号，我跟你说，我会去参加你的毕业照，但没礼物。你很感激地说，多谢。一个“谢”字听得我很别扭，我说，其实那天我还有其他同学拍毕业照的，只是顺便去看看你而已；10月27号，我问你要具体时间和地点，你说，到时候再联系。我说我12月拍毕业照，你说那个时候或许正找工作，没空了。10月28号，压根没机会看到你拍毕业照的模样；10月29号，匆匆忙忙赶回学校，收到突然的通知，要开班会，关于毕业游和毕业照，我迟到了一个钟。前一天还跟你说，12月拍毕业照，第二天就收到了通知，11月11号光棍节拍毕业照；10月30号，当我在我的朋友圈公布了光棍节拍毕业照之时，收到了改期的消息，之前坚决不改时间的领导如今说，11月18号拍毕业照……

11月1号，我们班出去毕业游了。我没有跟她们一起出去，其实我很喜欢海，喜欢它的宽阔无边，面朝大海时，海浪纵是澎湃，我心平静如旧，我喜欢听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这次同学们看海去了，可是我没去。大学毕业游，一生一次，我不想留下遗憾，在同学们出发前，我自己先出发了。背上个简单的行囊，到火车站去买了张火车票。第一次自己坐火车，有些落寞，才发现，很希望在旅途中能有个人陪伴左右，到远方……可以什么话都不用讲，默默地陪伴着就足够了。

这一次，我想爬山。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欢爬山，而且还是那种从不呼朋引伴就背着个背包直接出发的那种，老家周围的高山，G市的山，Z市的山……爬了还爬，她们觉得不可思议，我只是笑笑。我喜欢体验登山的那个过程，我喜欢呼吸山里的清新空气，我享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胜利感。

11月2号，到火车站买了返程票，是站票。站在火车的过道里，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脑海好似一片空白，又好似在想着很多杂乱的事情。看着穿梭而过的房屋、稻田、湖泊、山林、高桥……我觉得我爱上了在火车上看风景的这种感觉，仅仅一闪而过，很美妙。旁边有个男生，也是站票，应该是同一个站上车的，一会儿遁遁脚，一会儿捶捶腰，有个女孩上洗手间了，他立刻一屁股坐下那个空位子上，像一块没有肋骨的烂泥，我打心底里看不起他。我抱着个大背包站着都不觉得什么，你一个大男人空着手却这般。我故意装作没看见他，塞着耳机，把音乐调到最大，冷冷地看着车窗外。女孩回来后，那男的立刻呵呵地笑着并站起来让座。

火车继续前进着。那男的脚又开始发软了，蹭着姑娘的座位，火车一个小小的转弯，他就靠在女孩的背上了。女孩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男的就不好意思似的说，啊，好累啊。并指着女孩座位的边沿的那个把手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姑娘是善良的，看摸样像是大学生，也算是体谅男生的辛苦，点点头，就往位子的里面坐了坐，目光一直看着车窗外，尽量不碰到那男的。偶尔女孩会跟旁边的女孩搭讪几句，为的是解闷吧，长长的旅途，再加上旁边靠着个陌生的男人，确实闷。她们确实不认识，在聊着自己的学校和专业。那男的貌似很想加进她们的谈话中去，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着那女孩，目光那么近。那女孩貌似很不自然，脑袋一直朝着车窗。我想，女孩的脖子该有多酸痛啊。看着他们，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俩是情侣呢。油然而生的恶心之情充斥着我。哪怕那男的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微笑，我都觉得恶心。

我尽量不去看他们，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听着我的音乐。偶尔火车上会播放一些歌曲。那首《梦驼铃》，听得我心都碎了。很伤感很伤感“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黄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乡情……归乡之愁。我又想起了我那年迈的外婆，那个一手把我扯大的农妇，把我从大山里送到城里来的老人，一年到头都是咳嗽，各种病痛，吃药比吃饭还频繁。如今天冷了，身体越发不好吧。国庆放假，回了老家看她，她一天到晚都围着我转，满心欢喜。看着她那骨瘦如柴的肌容，我心疼，我心酸。我害怕下一次回来会看不到她，我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她也害怕等不到我下一次的归来，就像所有的大人一样，也会叮嘱我：好好读书，毕业后好好工作，以后找户好人家；要求不用那么高，虽然是在外边读大学，但也不一定要找城里的人，说到底，现在农村比城市强多了，家家户户有彩电冰箱摩托车，千万不要像两个姐姐那样，一个嫁到湖南，一个嫁到贵州，想去看一眼都嫌远……我说，外省的也挺好的啊，我那两个姐夫不挺好的吗？这时，老外婆就会很生气，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讲话？我就会笑着说，放心啦，我们班全部同学都是广东的，我没认识几个外省同学，所以说我跑不了的，别担心。

在外婆眼里，我很懂事，懂事到让人心疼，什么事都不用大人操心，在舅舅眼里，我也是个好脾气，肯听说教的人。舅舅也总是会跟我谈心，说说我在学校的事，说说社会上的事，说说表弟表妹的事。有时候他抽着烟斗，吐出一口烟，沉思很久，才说出一句话，要是你表弟妹能有你这样的脾气就好了，不懂事，脾气还暴躁，一点都不懂得父母的辛苦……我只是笑了笑，静静地倾听着一个父亲的烦恼。

我想，我爸是不是，也曾在某日黄昏，跟人提起过我，要是我女儿能跟我说多一句话也不至于我对她一无所知了。是不是？有没有这样一个类似的镜头？看着吞云吐雾的苦恼的舅舅，我好像看到了憔悴的父亲，他也喜欢抽烟，抽烟支。曾经我看见过他一天一盒。突然我觉得心很苦，这些年，过去，现在，我过得很苦，你们过得也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地过，你们也会好好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