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卖剩的花去了哪里

方舟

　　走在树下，光从枝丫间散射下来，洒在肩头，洒在每一个走过的角落，透着亮，旋转着。风在耳边吹起，沙沙的声音如漫过鹅卵石的小溪潺潺地流淌。绿色的水底。晶莹的浪花。摇摆的鱼尾。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静谧而安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每一处流光都有着它独特的美丽，每一个女子都有着她绚丽的风姿，都有着属于她们自己永远的美好。

　　那些卖剩的花去了哪里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夜幕下的
　　荷兰花卉小镇。保洁车和扫帚
　　在清洁工人回家之前
　　回到了它们休息的地方

　　有人在切割一根空心钢管
　　他的动作迟缓，甚至僵硬
　　看得出来，他控制得很好
　　以免钢管断裂时产生毛刺

　　不知道回到家里
　　面对罗嗦的老婆
　　和永远完不成作业的儿子
　　他能不能这么游刃有余

　　游刃最后落到一朵花上
　　人总要把它修剪成花瓶的高度
　　有时候游刃也落到人身上
　　成为明天的新闻标题

　　现在你面前，矮一点的是灌木
　　灌木外面是乔木
　　乔木外面，车辆穿梭
　　依然是你离不开的城市

　　头顶有飞机离去归来
　　它们装载一些欢乐
　　也装载一些哀愁
　　在不同的城市之间完成交换

　　我总是在花店门口呆到很晚
　　慢慢把自己站成一棵
　　没人愿意掏钱买走的狗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