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市“福田乐土杯”孝亲孝行征文大赛决赛获奖作品（三等奖）

方舟

三等奖  张汝林  先生

我们的小棉袄

有人说：闺女是爹妈的“小棉袄”；其实，好儿媳胜过亲闺女，也是公婆的小棉袄。
我的儿媳董荣轩，就是其中的一例。
2001年，儿媳来到我家时，我和老伴都已是60岁开外的老人。儿媳出身矿工家庭，我俩一直在县里工作，生活上难免有些差异。但每当婆婆问她“爱吃什么”时，她总笑着说：“你们想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但我和老伴一说什么好吃，不过三两天，她一准买来让我俩吃个够。穿衣也是如此，事事可着老人，我无意中说了句“儿子的小棉袄真好：又轻松又暖和”，次日，儿媳把丈夫的棉袄递到我手上，并当场让我穿上。我问“儿子穿什么？”她说：“我们还有更好的呢！”中午儿子回来吃饭，我才发现，儿子穿上了去年陶汰的一件旧棉衣。
公婆的健康，她一直挂在心上。2004年早春的一天中午吃饭，我念叨了一句：“有时心口处抠得慌，还通身出汗，把毛衣都湿透喽！”儿媳一听，下午悄悄请了假，挺着八个月的身孕，领我去医院检查，从煤医附院到工人医院，从协和医院到人民医院，结果说法不一，不好定性。她找到卫校时的学友，到市传染病医院详细做了彩超检查，看准了：原来是胆管结石，而且已经胆汁中毒，眼睛的巩膜已呈黄色，让我立即住院动手术。住进煤医附属医院后，第三天动了手术。在医院20多天，儿媳天天挺着大肚子，从一楼爬到六层，进病房喘着大气。我劝她“别天天跑了”，她反驳说：“我妈操持家务来不了，你儿子工作忙离不开，我怎能不来呢？再说：临产前多活动是好事。”儿媳刚20多岁，我有时不好意思让她在我跟前整理导尿管。她笑着说：“我不光是你儿媳，还是个医生。哪有患者背着医生的？”我不再顾虑，告诉她解手时下边疼痛。她立即找到主治大夫，由输营养品改输青霉素，当天就缓解了疼痛，次日就小便顺畅了。同室的病友见儿媳这么殷勤，羡慕地说：“这闺女没白养。”我笑笑说：“她是我儿媳妇，不比闺女差。”2005年的一个傍晚，老伴进厕所大便，很长时间没出来。我隔门一问，是大便干燥。老伴患糖尿病十多年了，经常闹便秘，这次看来更严重。一会儿，儿媳妇下班回来了，一问情况，说了句“你们进屋，把妈交给我”戴上塑料长手套进了厕所，事后老伴告诉我：儿媳妇先揉完老伴的肚子，又一点点把粪便抠了出来。此后，媳妇找来了解决便秘的药物，还找了几个小偏方，又告诉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从此再没遭到便秘的折磨。
把公婆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人，让我俩十分感动，我大儿子在北京工作，儿媳转业进京，三口之家不能总串房沿儿，看好一套房子，可资金还有百八十万的缺口，儿媳妇看着公婆犯难的表情，先拿出十几年的全部积蓄，还是不够；她又找到自己的老姨，用老姨的房产抵押，贷了三十万元，让大哥买上了称心的房子。
公婆的弟妹都在县城和乡下，对乡下的亲戚的态度，不仅影响公婆的情绪，也考量着媳妇的胸怀和素质。每当节假日回家，儿媳妇总要一同前往，而且为乡下亲友备齐衣物和礼品，公婆十分满意。乡下亲戚来市里办事，她再忙也要开车帮着办完。要是有人来市里看病，她就拿出年休假，全程陪同；需要住院的，先帮助办完各种手续，交够押金，把病人安顿好，才肯回家休息。病人住下以后，她还不放心，同儿子一起，天天下班去医院探望，有几次夜里十一、二点才回家。家人病了，她无微不至，自己的父母住院，很少告诉我们。我们要去探望，她总要自己下班后开车拉我们一起去。回来一再叮嘱：“不要自己再去医院了，七老八十的人，磕了碰了可不是小事。”
沉下心事，细细思索：这些年来，各级党和政策十分重视精神文明建设，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风民风从根本上得到好转，充当“小棉袄”角色的不再限于儿女辈，也不再限于家庭之内，孝老敬老已在全社会蔚然成风，小伙子，中年人，一个个比着劲地孝敬，老人上了公交车，年轻人争着让座；老人穿越马路，年轻人自动搀扶；老人去医院看病，年轻人把排椅让给老人；一个老人走丢，多少警察自动帮助寻找……可以说“小棉袄”已走上社会的各个角落。儿媳的工作单位是市结核病防治所，她告诉我说：所里十几名医护人员，从来没人嫌弃结核病患者，尤其照顾老年病号。他们一进门争着倒水让座，问寒问暖，看完病取了药，快到中午时分，他们争着领老人去吃饭，吃完了再把老人送上公交车。医护人员下班后，接到患者电话，除了耐心指点用药保养之外，最后总要告诉病号：“我的手机24小时不关，有事只管拨打”。2007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儿媳打来电话说：他们几个医护要去一家串门，吃晚饭别再等她。老伴叨咕说：“串门也不看天气？漫天风雪，能开车吗？”第二天清晨，儿媳妇披着一身大雪回来了，见她眼圈红红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哽咽着说：“一位87岁老病号夜里过世了，我们最后送老人家一程……是1943年的老党员。”
我两眼湿润了，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是爹妈的小棉袄，是公婆的小棉袄，是无数个老人的小棉袄！”在一旁的孙子急着插嘴说：“爷爷，别啰嗦了，干脆叫我们的棉袄！”对呀！他们是全社会的小棉袄！有了这亿万个“小棉袄”，我们的社会能不和谐温暖吗？我们中华民族的复兴强国梦还远吗？
唔，我们的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