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散论》之人物四题

方舟

《小说散论》之人物四题 人物是小说的灵魂 人物，是小说的灵魂。思想，情感，环境，故事，时代，主题，结构，细节，事件等等皆有他统帅和完成。人类的喜怒哀乐，世界的酸甜苦



　　《小说散论》之人物四题
　　人物是小说的灵魂
　　人物，是小说的灵魂。思想，情感，环境，故事，时代，主题，结构，细节，事件等等皆有他统帅和完成。人类的喜怒哀乐，世界的酸甜苦辣亦可在他那里看到灵魂的表情。作为万物的灵长，世界是人的世界，故中国的四大名著，世间所有的文学内容皆有人来主宰。即使是以猫狗为主题的，其实也是在写人。西方油画以人物为中心，自然为背景，中国画则以自然为中心，人物为点缀者居多。这是感悟解析宇宙人生的两种系统和方法。反映在小说人物中亦然。中国的小说人物出现的时候，歌德说他们的祖先还呆在原始森林里，但天地轮回，现在已是老师向新生事物学习的时代了。“五四”新文化运动中“个人”的出现，其实就是这样一种伟大的先声。东方重整体，西方重个体，这样的思想贯穿于东西方的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之中，结果表现在东西方不同的思维下不同的社会形态和存在方式之中。故而，大道轮回，世界在小得如同一个村庄的时候，东西方的结合也就势不可挡，拥抱之中也便感知了天人合一，人文合一的境界。看一看城乡合一，原来的城里人越来越少，外地人越来越多地成为城里人就明白了。作为世界的主宰，人类承受的越来越多，作为文学的王者，小说人物也承受的越来越多。无论到了怎样的年代，也无论怎么写，或写什么，只要人类没有被更先进的生命所超越，那么，人物也就始终是小说的灵魂，时代的灵魂，人类和世界的灵魂。
　　人物就是一切
　　小小说篇幅短小，为增加厚味，追求立意成了第一要务。这原没有错。但也因此，几乎所有的小小说都在人物塑造上有着过于简约的天然缺撼。从这个意义上，蒲松龄的人物系列，许行《立正》的人物笔墨无愧于经典中的经典。其实，即使小小说，人物也同样是灵魂。抓住了人物就是抓住了小说的一切。因追求立意而普遍忽略对人物的塑造，这是小小说作家的一种缺撼，也是一种集体无意识。
　　小人物大故事
　　看世界文学名著，百分之九十以上作品是现实主义，现实主义作品百分之九十以上又都是小人物展现出的时代的大故事。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等诸文体俱如此。
　　曹雪芹的《红楼梦》，通过大观园的盛衰，全景展示了封建社会的盛衰，而用来穿针引线的，却是小人物贾宝玉和林黛玉；托尔斯泰的《复活》，通过聂赫留多夫和玛丝罗娃两个小人物的命运纠葛，全景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腐朽没落的命运，都可谓举重若轻，四两拨千金的大手笔。小小说里，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欧-亨利的《麦琪的礼物》，许行的《立正》，司玉笙的《书法家》也是这样。
　　细究，这种手法是接地气的，自下而上收网大，自上而下收网小。大鱼和黄金是沉在下面的，而浮在上面的，常是浮萍和秕草。
　　何也？小人物代表了普罗大众，代表了生活的绝大多数，即使大人物，也常是小人物中出。小人物是大人物的根，也是时代的根。用来支撑大人物和社会的，永远是小人物。大人物永远是少数，小人物永远是多数。
　　莎士比亚的戏剧，丘吉尔的回忆录，以大人物勾勒了广阔的社会生活，但细看，也常是点缀，真正的全景式表现社会生活，还要依靠众多的小人物。如一切的事物要大起来，都要依靠多数。如森林，如大海。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小人物承载着大故事，大时代，更承载着社会和生活的一切。
　　小说的灵魂是人物在情理上的真实
　　小说的灵魂是人物在情理上的真实。这是小说的灵魂，文学的灵魂，也是人生和万事万物的灵魂。
　　《红楼梦》里，宝黛的生死恋使人肝肠寸断，传说里，戏剧中，梁山泊与祝英台，罗米欧与朱丽叶的生死恋也使人痛不欲生。何也？明知创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但因情理的逻辑高度真实，所以才会悲从中来，情同己出。
　　相反，原来生活中真实的故事与人物，经过一些不符合逻辑的处理，或无限拔高，或随意贬低，如行棋中的无理手，遇识棋理者，没有不崩盘的。于是，弄真成假，弄巧成拙，也便成为创作中的寻常事，常见病。如小说中人物说书面语言，情窦未开的毛头小子满口爱情圣经，满清官员说河南方言，古人随口现代意识等等，都是不真实的，不符合生活的情理，人性的情理的。
　　故一切的小说，即使卡夫卡的《变形记》，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甚至科幻灵异作品等等，不管如何荒诞变形，不管如何表现呈现，其情理上最终的生活逻辑，人性逻辑却都必须是真实的。变幻花样也好，意料之外也罢，却又皆如跳跃的孙悟空，无一不在生活的这个如来佛的情理的掌控之中。这是一切艺术的灵魂和支点所在，也是一切艺术的真理和制高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