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于文蕴十足的建水古城
以前听同事说，九州之颠，彩云之南，有一座古韵悠长的，历史文化名城，及国家重点名胜区的边陲城镇。全国的名城古镇中，能同时获得这两项桂冠的并不多，但建水得到了。建水深藏的历史文化、人文景观，民族风情以及众多的、至今保留完好的古建筑、古文物、古遗风等十分丰富。那里有四个城门，而每个城门都有特色：东门有雄关楼、西门有井源泉、北门有山峦秀、南门有溪水流，风光各异。城中文物众多，四处飘逸着古风，遍地散发着古韵，真有看不尽的美景，说不完的往事。因此我对建水神往已久，苦于不能成行。这次终于如愿以偿。我们是从东门进入建水。老远就看到了，有“小天安门”之称的朝阳楼，其风格，与北京天安门如出一辙。却比北京天安门早建28年，至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虽历经多次战乱和地震，仍旧巍然屹立。建造朝阳楼的工匠是师傅，建造天安门的工匠是徒弟，所以朝阳楼是三层，天安门只有两层。这是古人师徒之间，尊师重道的礼让表现。“小天安门”正面顶层飞檐下，悬挂着“雄镇东南”四字的楷书巨匾，为清代书法家涂日卓所写，虽然笔力雄健刚劲，但并非极品。背面顶层飞檐下悬挂的是“飞霞流云”四个繁体狂草。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狂草笔法龙飞凤舞，潇洒飘逸。很像是唐代书法大家怀素的杰作。因为草书中，我最崇拜的就是怀素的狂草，所以熟悉他的墨迹。可导游却说：那四字是草圣张旭的杰作。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研究过这两人的书法，张旭的狂草雄健刚劲，没有这样潇洒飘逸。不过张旭是狂草的创始人，是不争的事实。张旭性好酒，他把满腔热情倾注在书法的点画之间，如醉如痴，如癫如狂。竟能从担夫争道、歌女舞剑上获得灵感，创造出的狂草，跌宕起伏，动静交错，变化莫测，表现出开阔的胸怀和丰富的想象力，人称“草圣”并有“张颠素狂”的说法。怀素继承发扬了张旭的狂草，兼收各家之长。他的狂草，如行云流水、旋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变幻自如，其状惊世骇俗。所以我认定是怀素的笔迹。怀素自幼出家，聪明好学，一日九醉，时人称醉僧。因买不起纸张，就在寺院附近一万多株芭蕉树中，站对着焦叶书写。严寒酷暑全不顾，写完一处又一处。风雨为他洗刷掉写过的墨迹，写完一轮又一轮，从不间断。终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一代书法大家。李白曾作诗赞曰：“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山中兔……”“张颠素狂”的事迹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人，在一个目标上，达不到专一，狂热的程度，是成不了大器的道理。至于“飞霞流云”四字，究竟谁写，行家心中自有分寸。既然众人早有定论，张旭就张旭的吧，也许张旭后来受到怀素的影响，书法有所创新也说不准吧？看完城楼上的书法，进入城中。穿行于古城的大街小巷中，有点奇怪的是，这里不像其他名胜区那样，满目全是经商的，连正常的店铺也不多。幽静的街道，别具特色的古建筑，给人全新的感觉。不经意间会看到一眼眼老井，包含着极深的文化内涵，形成了独特的古井文化。老井分布在城内，比较密集。即使同一街巷的井水，滋味也不相同，这证明地下分布着不同的矿物质，导致了有的甜、有的涩、有的咸。水井的形状五花八门，有单眼，双眼，三眼、四眼井。形状上有方形、圆形、菱形、扇形、月牙形等等。井的名字就很有文化韵味，如有名的醴泉井、渊泉井、溥博井等。“溥博、渊泉”二词出自《中庸》一书：“溥博渊泉”一句。溥博，周遍而广阔也；渊泉，静而深有也。溥博井俗称“大板井”，座落在西门的长街中，水清味甘，无论如何，从不枯竭，此井最奇特是没有水垢。民间传说，吕洞宾仙游到此，痛饮井水后称赞道：“西门大板井，玉宇琼浆甜”，因此有“滇南第一井”的美誉。建水古井很多，连当地人都不知究竟有多少。可能还要专门成立一个小组，才能调查清楚。在大街小巷中走了一会儿，看了一些古井，就到了最具文化底蕴的文庙——孔子庙。那是一座全国屈指可数的大型文庙，仅次于山东曲阜和北京的孔庙，在大型文庙中名列前茅。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文庙座北朝南，基本按照山东曲阜孔庙布局建造，有八坊、一池、一坛、一圃、二殿、二庑、二堂、三部长、四门、五亭、六祠。规模宏大。八坊（太和元气坊、洙泗渊源坊、礼门坊、义路坊、道冠古今坊、德配天地坊、圣域由兹坊、贤关近仰坊），一池（泮池），一坛（杏坛），一圃（射圃），二殿（大成殿、崇圣殿）、二庑（东庑、西庑）、二堂（东明伦堂、西明伦堂）、三部长（尊经阁、文星阁、柱香阁）、四门（棂星门、大成门、金声门、玉振门）、五亭（敬一亭、思乐亭、斋宿亭、东碑亭、西碑亭）、六祠（寄贤祠、仓圣祠、名宦祠、乡贤祠、节教祠、忠义孝悌祠）。受文庙的影响，培育了建水文人学士尊孔崇儒、潜心问学、科第扬名的心理情结，文庙成为了尊孔崇儒的圣地。当地还经常在文庙举办一些活动，比如学生临考前，要去文庙拜孔子，还有开笔礼仪、成人礼仪、成童礼仪、古婚礼仪、祭孔典礼等。这些活动，起到了良好的教育作用。文庙最吸引人的去处是大成殿。它是文庙的主体建筑，一字排开五间殿堂，正堂内置龙宝座，供奉着孔子塑像。面对孔子塑像我在想：孔子在中国文化教育上的地位是莫容置疑的。但是儒教并不是中国文化的全部，充其量只是一个分支。而国人现在说到中华文化，只提孔子，不及其余，是盲人摸象的表现。即使在世界各国开设汉语学院，命名都是“孔子学院”，是不是有点以偏代全？叫“中文学院”不是更全面吗？谁有哪个本事，一个人创造一个国家的文化？哪伏羲创造的太极到哪里去了？仓颉创造的文字到哪里去了？还有老子创立的道教，黄帝确立的中医；孙子开创的军事等等又到哪里去了？文庙游完，我们乘车出城去团山村，路上必经双龙桥。双龙桥坐落在建水城西5公里处，是一座古老的三阁，十七孔大石拱桥。桥中有两座飞檐式阁楼，楼中有楼，桥楼相映，蔚为大观。为我国造桥史上极为珍贵的杰作。桥端阁楼略小，桥中阁楼大而壮观，素有“滇南大观楼”之称。是云南省规模最大、艺术价值最高的一座多孔石拱桥。凡到过此地的人，都会从不同角度摄影留念。而不管哪个角度拍摄出来的作品，都美轮美奂。这是其它建筑物无法媲美的。所谓“双龙”，是指塌冲、泸江两条河流在此汇合，犹如双龙戏珠一般。建一桥镇锁住“双龙”，使其难以兴风作浪，因而取名双龙桥。由双龙桥再往前走8公里，就是团山村了。团山村曾是彝族人的居住地。村中现存的古建筑，由传统的汉族青砖四合大院、彝族土掌房大院、汉彝结合的瓦檐土掌房大院三种类型组成。被称为“云南最精美的古民居群”入选为2006年世界纪念性建筑遗产名录。团山村，民居的布局和装饰，与江南民居基本相似。建筑一律坐西朝东，房屋为青瓦，白墙，青砖作墙裙。每座房屋都以天井为核心，大门多在主体建筑一侧，通过形状不一的过道，到达主体院落。有一进院、二进院、三进院。平面布局有四合五天井、三坊一照壁、跑马转角楼等主要形式。早年团山村并不存在。明洪武年间，一位名叫张福的商人，把生意做到了建水，看中了县城外土地肥沃、风俗醇美的张宝石寨，于是在此安家，繁衍子孙，方成为巨族。张福的到来，给当地居民带来了新观念，使他们纷纷走出家门，在外为官、经商、开矿，依靠不断的创业，实现资金的积累，最终修筑了一个个殷实的宅院，怡然自得地构建出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城池。团山村以张家大院最为出名，大院建于清光绪31年，由一组一进院、一组二进院和花园祠堂组成。前院是花厅，地面铺青石板、置有花台、石水缸和花木；中院为家眷生活起居的主房；后院是长辈生活起居的正房。花园祠堂在大门左边，庭院宽敞，中间有水池，祠堂坐落在十几级的高台上，庄严典雅。建筑除木雕、砖雕、石雕外，彩绘书画也是装饰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诗词楹联遍布庭院板壁，其中有一座楼的天花板上，集中了100多幅彩绘书画，足以显示主人家，书香世第的文化气息。据说，张福是唐代写《百忍歌》张公的后人，那些诗词楹联大多是劝善、劝忍之文。特别是堂前悬挂有《百忍歌》，可以作证。《百忍歌》通俗易懂，谈古论今，流传甚广。在处理睦邻关系、人际关系、家庭问题上，起到了一定的调节作用。但文字水平不高。押韵、排行、字数等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不信我出示原文一看：百忍歌（原文）忍是大人之气量，忍是君子之根本；能忍夏不热，能忍冬不冷：能忍贫亦乐，能忍寿亦永；贵不忍则倾，富不忍则损；不忍小事变大事，不忍善事终成恨；父子不忍失慈孝，兄弟不忍失爱敬；朋友不忍失义气，夫妇不忍多争竞；刘伶败了名，只为酒不忍；陈灵灭了国，只为色不忍；石崇破了家，只为财不忍；项羽送了命，只为气不忍；如今犯罪人，都是不知忍；古来创业人，谁个不是忍。百忍歌，歌百忍；仁者忍人所难忍，智者忍人所不忍。思前想后忍之方，装聋作哑忍之准；忍字可以走天下，忍字可以结邻近；忍得淡泊可养神，忍得饥寒可立品；忍得勤苦有余积，忍得荒淫无疾病；忍得骨肉存人伦，忍得口腹全物命；忍得语言免是非，忍得争斗消仇憾；忍得人骂不回口，他的恶口自安靖；忍得人打不回手，他的毒手自没劲；须知忍让真君子，莫说忍让是愚蠢；忍时人只笑痴呆，忍过人自知修省；就是人笑也要忍，莫听人言便不忍；世间愚人笑的忍，上天神明重的忍；我若不是固要忍，人家不是更要忍；事来之时最要忍，事过之后又要忍；人生不怕百个忍，人生只怕一不忍；不忍百福皆雪消，一忍万祸皆灰烬看了这么好的内容，这么不堪入目的文章，我不觉手痒痒了起来，便根据其中的内容，进行了文字修改，现将修改之文出示，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仔细对照。百忍歌（修改文）百忍歌来百忍歌忍得屈辱增气量忍得毁谤真君子忍得夏季不觉热忍得冬季不觉冷忍得贫穷亦欢乐忍得寿命亦长久忍得刚强行天下忍得私利广交友忍得淡泊可养生忍得饥寒可出众忍得勤苦可富裕忍得色欲全性命忍得闲话免是非忍得争斗消仇怨忍得谩骂不回口他的心里自难受忍得人打不回手他的恶业自消受父子不忍失孝慈兄弟不忍失和睦夫妻不忍失亲情朋友不忍失义气君臣不忍失朝纲富贵不忍遭倾损权势不忍惹祸殃刘伶名败酒不忍陈灵国灭色不忍石崇家破财不忍项羽命送气不忍犯罪之人不知忍创业之人都能忍仁者忍人所难忍智者忍人所不忍忍字可以走天下忍字可以结邻近即使人笑也应忍莫因逞强便不忍忍时人人笑痴呆忍过方知是修行思前想后忍之方装聋作哑忍之法应知忍让是君子莫道忍让是懦弱事来之时最需忍事过之后还得忍人生不怕百个忍只怕一时不能忍不忍小事毁大事不忍好事变祸事不忍百福皆雪消一忍万祸俱灰烬据说，建水现有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2处；省级9处；州级9处；县级43处。大型庙宇就有七寺八庙之多。这次所游，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就感觉到了深厚的文化底蕴。有机会，我一定再度前往，住上十天半月，好好领略一下建水的历史文化底蕴，从中获取一点文化精髓，洗刷一下自己的脑壳。二〇一四年九月八日（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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