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风吹过的所谓记忆

方舟

1991年的某一天，我来到这世界上，确切来说，时间这时才于我有了意义。

不过拿老铁的话来说：“这只是一个传说。”（对于老铁，我总有一种崇敬之情。）刚从妈妈肚子里溜出来的我只是一个零，记忆也只是一片虚无，包括那个日子，包括在我半小时后又有一个妹妹从妈妈的肚子里跑出来，包括我小时候很霸道地抢占妈妈的怀抱……这些都是从他人的口中得知而来的传说，真实的是我虽然是主角，却唱忘了最初的旋律，而在那我无法也无从描摹起的岁月里，时间教会了我说话和行走。

5岁了，这个词敲碎了那个混沌的枷锁，时间于我有了记忆。

我时常触摸左手中指的一个疤痕，那是我记忆的初始。那年家乡发生了特大洪水，把田地，树木，甚至房屋都淹没了。爸妈带着我们举家搬到防水大堤上临时搭建的草棚里。真的，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大伯母站在堤岸边撕心裂肺的哭声，而当时的我就那样看着她，不明所以，“伤心”这个词对我来说，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不过很快的，我知道了“痛”的感觉。

不知哪里来的一个西瓜，就那样出现在了大姐的手中，（大姐长我八岁，是我那时容易姐姐妈妈叫混的一个角色），我们几个小的就在一旁急切的看着，蠢蠢欲动，不知怎的，当时的脑子里就预感着他们要把甜甜的西瓜抢光了，于是就在大姐手起刀落的时刻率先出手，结果染红一片。那一刻挺麻木的，直到看见红色蔓延开来，痛感才席卷而来，还顺带呼出泪水作伴，整个把我覆盖……

大姐慌忙找来碎布把我受伤的中指包裹住，引领我向外走去，在出门之前，我回头看看那个刚切开的西瓜，心里想着：红红的内瓤，一定很甜。

在后来的折腾中，疼痛的感觉不那么强烈了，但是抽泣却是不受控制的停不下来，印象中，爸妈找来一艘小船载我去诊所诊治，那是记忆中的第一次坐船。小船是最简单的那种，爸爸用桨划动开来，会轻微晃动，和着潺潺的水声，说实话，当时坐在船里的我心情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