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 忆故乡秋色

袁清伟

                【金秋十月】  忆故乡秋色
      作为一个游子，坐在电脑前，写自己魂牵梦绕的故乡时，却迟迟难以起稿。不是因为漂泊流离，而淡忘了故乡，也不是因为他乡的美丽，而淡薄了故乡的印象，只怕我拙劣的文字，浪掷了故乡的美。我的故乡，柴河镇，是个风光旖旎，物产丰富的小镇。它位于内蒙古扎兰屯市区西南180公里。是内蒙古十大风景区之一，有“飘落尘世的月亮”之美称。
       故乡的秋色是迷人的。在迷人的秋色中，最为奇观的还数这里的山。故乡的山，与别处的山有所不同，远远望去，奇形怪状，形态各异。特别是经过“秋”的渲染，更是一幅美妙绝伦，浓墨重彩的动感油画。为什么说是动感呢？难到这里的山会动吗？当然不是。因为北方季节冷，植物生长期短，所以，随季节变化速度比较快，明显地感觉山的颜色变化。初秋，是各种绿中夹杂着淡黄色，是斑驳的美；中秋，山的颜色日益变浓，五彩纷呈，是参差的美；晚秋，更是色彩斑斓，层林尽染，是成熟的美。就像这里的山，天天都在忙着换新装。经过了春的欣然，夏的炽烈，秋天的山，终于把积存的最完美的丰裕奉献出来。有红艳艳的山丁子，紫溜溜的臭梨子，金灿灿的大榛子。还有各种蘑菇：毛茸茸的猴头蘑，黄乎乎的黄花蘑，一撮一撮的树墩蘑，清香的白蘑，榛蘑。。。还有木耳，。。。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摘山果，采蘑菇，采榛子。一筐一筐往家背，一袋一袋往家扛，一车一车往家拉。家家院子，房顶，都晒满五颜六色的山珍。忙碌的人们，连疲劳的梦都是甜的。山上生长的野生植1000多种，包括多种药材如：灵芝，芍药，黄芩，桔梗，狼毒。。。鸟类，160多种：如：野鸡，飞龙。。。还有国家级保护动物，如;松鼠，兔子，野猪，还有浑身是宝的梅花鹿。。。柴河，真是个天然的大宝库，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做出不可否认的贡献。
       故乡的黑土地是富饶的，一大片一大片黄灿灿的小麦，在秋风中，不住地弯腰，点头。此起彼伏的麦浪，像在向着人们炫耀着自己完美的成熟。还有那著名的东北大豆，饱满得只顾开怀大笑，一不小心，就把嘴里的豆粒笑在土地里。收割小麦，是很神奇的事。庞大的收麦机在无际的麦田驶过，它身后的一片厚重的麦穗，就陡然不见了，只剩下短短的麦茬，麦秸秆从出口喷溅在地上，就把麦粒存在机舱里。最过瘾的是收土豆【我们叫起土豆】，每年起土豆时，就像是办一场喜事，又像过年一样隆重。亲朋好友互相帮忙，今天帮你家，明天帮他家，家家都准备了丰盛的酒席，有的还摆上好几桌。起土豆的场面很让人兴奋，在地边隔几步远放上一个麻袋，垄长的，这一趟线得放十来个。男人跟着犁在前面镗，被犁尖豁开的垄，白花花的土豆就纷纷滚落出来，垄台垄沟，满哪都是。最大的竟有几斤重，一只手都拿不住。妇女们欢喜得叽叽喳喳，每人臂弯里都挎一个竹框，一边埋头捡，一边赞叹不绝，一转身功夫，竹筐就满了，咧咧歪歪地走过去，倒在地边的麻袋里。耕犁走过几个来回，地边麻袋变戏法似的都满了，就像一个个树桩立在那里。忙一天下来，累得浑身都像筛糠一样，嘴角却露着喜悦的笑。
       大田收完了，就该收菜园了。红的西红柿和辣椒，紫的茄子，实成的大白菜，磨盘一样的大头菜，还有像人参一样的胡萝卜，粗壮的大萝卜。我们这里的大罗卜，人称“绊脚驴”。为什么会这么叫呢？因为罗卜长势太好，都像盘子口那么粗，敦敦实实地在地上露出大半截，人走过去，不小心会被绊个大跟头。瓜棚上的大南瓜，滚圆滚圆，主人怕掉下砸着人，用宽些的木板垫起来，大南瓜就懒懒地趴在上面。我们这里的胡萝卜，用叉子是挖不出来的，用手拔，更是白费力。就得像起土豆一样，用耕犁来耕。最大的大头像大碗口，最长的足有半米长。家家篱笆上又多了一串串，一挂挂的干辣椒，干苞米，和各种储备的过冬干菜。每家每户都腌制一大缸酸菜，和各种好吃的小咸菜。故乡秋天的饭是我最爱吃的。把土豆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锅里，填上适当的水，上面放个大笼屉，再放上南瓜，茄子。再蒸上一碗鸡蛋，青辣椒末，大酱，混一起搅匀，的香喷喷的农家酱。出锅时，辣椒酱鼓胀得满满一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茄子，南瓜热气腾腾，锅底的土豆又沙又面，都破了皮，咧开了嘴。再配上自家的各式小咸菜，好一桌丰盛的绿色农家大团圆！令人口舌生津。我多么怀念这样的纯绿色呀！现在的食品太令人担忧，除了农药，化肥，就是色素，防腐剂等各式添加剂，一不小心又是地沟油。社会在不断改革，发展，进步。为什么人们的食品安全却存在如此多隐忧呢？
        绰尔河，嫩江支流，是故乡的母亲河。秋天的绰尔河畔，叠翠流金，橙黄橘绿。在它的怀抱中，坐落着一个恬静，优雅的小岛----月牙岛公园。这里的拱形吊桥，玲珑精致，站在桥上，脑海中不觉地浮现，七仙女与董永鹊桥相会的幻景。公园内，雕龙玉砌，秀丽的小亭，飞檐而至。各种乔木，挺拔高耸，像一只只大伞，为络绎不绝的游人遮挡炽烈的骄阳。微风徐来，飘落在头上的叶子，那是秋的问候。地上的各色落叶，就像五彩缤纷的脚印，有的游人，拾回几片，制成标本，保留下这里多彩的记忆。绰尔河，碧波粼粼，清澈见底，鱼儿怡然游动。 水质优良，不仅哺育了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还滋养着珍贵的水产品。哲鳞，细鳞，就是绰尔河的特产，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这里的鲶鱼，也别具一格，因为是在是悬崖底下生长的，呈深褐色，深得接近与黑色，口味独特，是稀有的土特产。我所见过的，这里最大的鲤鱼，35公斤，一只鱼头，就装满一个洗衣盆，鱼骨头像大拇指那么粗，鱼刺，像一根根大针。这么大的鱼，是无法捕捞的，是在一次河水绝决堤时涌上岸的。提到水特产，就不得不提到故乡的铁锅炖。一个大铁锅，同心分成内外两层，外边一层，是各种野生鱼的大乱炖，中间的锅心，炖上个人喜欢的菜肴。比如：笨鸡炖蘑菇，清炖家养的小野鸡，兔子肉，牛肉。。。上面一个大笼屉，蒸上一大锅馒头或花卷，锅盖一揭，连饭带菜，齐了，又是一锅纯绿色大杂烩。在社会不断进步的今天，小锅小灶，各种小炒，日益盛行。在这里，或与家人，或与朋友，团坐在一起，品着难得的美食，那种感觉，真的找回当年“全家围着一口锅，同吃一锅饭”的温馨与亲近。
        卧牛湖，是位于柴和西北部的一个大湖。四面群山环绕。水，照映着山；山，倒映在水。漫步其中，犹如人在画中，又像世外桃源。这里是神秘的，永远无法知道卧牛湖的水是什么颜色，因为它随着山的色彩的改变，而变化多端。柴河，是个年轻的小镇，在五十年前，这里还人烟稀少。在上世纪70年代，中苏关系紧张时，作为边境地区的柴河，首当其冲地成了加紧备战备荒的三线后方。从此，便走向繁华。但是，神秘的卧牛湖，却有着一个遥远而美得丽的传说：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年轻的的鄂温克小伙莫日根，去远山狩猎，看到一只黑熊，在撕咬着只奄奄一息的母鹿，不远处，还有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鹿。莫日根用箭射死了大黑熊，抱回了无娘的小鹿。他的母亲额尼，眼泪汪汪地抚爱着小鹿。她泪水滴落的地方，幻化成一湾碧水，额尼每天都用这湖水为小鹿洗伤口。人们为了纪念勇敢的莫日根，和善良的额尼，就把这个湖叫做尼阿木吉湖，后来，因湖的外形像一头卧着的牛，就管它叫做“卧牛湖”。国家风情区管理委员会，最近又把它命名为同心湖，是柴河境内的一级旅游景点。登上卧牛湖的山顶，才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风景。山上奇峰嶙峋，千岩争秀。那一处处的山，形态各异，有的像深情对望，有的像握手言欢，有的像低首沉思。。。这里的石，更是千姿百态。有的像三角形，有的像梯形，有的呈锥形，有的呈扇形，还有各种不知名的畸形。我就想不明白，它们怎么就那么不规矩，靠在一起，挤在一起，摞在一起。簇拥着，推搡着，拥抱着，锯齿狼牙，参差不齐。在这里，你永远也不会想起“整齐”“对仗”等词语。真是令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从山顶向下俯瞰，卧牛湖，就像镶嵌在万花筒底的一颗晶莹澄碧，璀璨剔透的钻石。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虽然这里没有黄山的名扬四海，没有漓江的誉满天下，但是，观赏了这里的山水，的确让人享受到一种发自于灵魂深处的惊赞与概叹。
        雾，是一种最平常的自然景观。在这里，不知是奇形怪异的山，造就了千态万状的雾，还是瞬息万变的雾，成熟了姿态万千的山。如果你看到这里的雾，思维里就会不自觉地出“叹为观止”这个成语。早晨推开门，一股湿漉漉清凉感迎面袭来，完全浸没在一个白茫茫的迷濛世界，就像浸泡在牛乳中。远处的景物，似乎消失已尽，近处的建筑，深藏在茫茫皑皑里，这时，你只能看到你自己。几步之遥，你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你。就像与世隔绝，有时会有一种被这个世界遗失的恐惧感，有时会有一种脱离尘嚣，暂时的宁静感。这个奥秘的世界不断地在你眼前动。动。渐渐地，近处的建筑，由朦胧变清晰。此时的雾，就像在和你捉迷藏，撩着你的头发，抚着你的脸颊，和你若即若离，不断地向外扩散，你想伸手抓一把，却什么都抓不到。远处的山，像披着薄薄的面纱，像少女一样羞涩，像梦一样飘渺。此时的雾，还是在不断地动，你看不到它什么时候动，也不知道它会怎么动，你的感觉告诉你，它的确是在动。一会在山底，虚无飘渺，变幻莫测，像西游记中的仙境，一会在山腰，像美女的纱裙，一会在山顶，像朵朵祥云，徘徊着，踟蹰着，渐渐隐去。捧出一个亮丽，清新，像被滤过的世界。晨曦把露珠的眼眸深深凝望，那些在夜里偷偷溜下来的“珍珠”，用短暂的生命，尽情地享受着着一缕阳光的亲吻，在他的抚慰中，心满意足地再度轮回。
        这样的一个风水宝地，是宇宙的造就，是上苍的恩典。维护生态平衡，保护绿色家园，是故乡人目前艰巨的任务，也是全人类的艰巨任务。
作者：袁清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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